第(3/3)页 院子中栽种着的一小块竹林被月色拂照,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辉光,月光是浅浅的银色,显得有些冷清。 这个年代没有遭受过重工业的污染,天空干净明澈。 像是被天上流淌过的河水洗涤过,每一颗星星都闪着柔澈的辉光,有如呼吸一般闪烁,传递着亿万光年之外的星球的生死明灭。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谢清碎大部分时间想要回到现代,但偶尔的时刻,譬如现在,也会为这里的景色恍惚一瞬,觉得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也很难得。 竹叶倏然发出沙沙轻响。 这次,不用系统提醒,谢清碎也知道有人来了。 来人并没有遮掩之意,不疾不徐走到他身前。 岭南王今日仍穿着玄色衣袍,这样漆黑的色泽很衬他,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冷肃,容貌在俊美之余更显威严,内衬穿了件暗红的中衣,领口、衣摆,袖口间一抹深红翻转,像是血的颜色,又显出几分咄咄逼人的危险感。 浓烈又突兀的颜色,打破了月色的溟濛冷寂。 谢清碎微微顿住。 他没想到萧烛居然还会来,有点出乎意料,什么意思? 他昨日不配合的态度已经够明确,萧烛脸上被他打出来的伤痕还没退,怎么又来了? 总不能是找他报仇吧? 谢清碎淡声道:“岭南王这么闲?每天晚上不睡觉,在京中官员府邸中闲逛,也不怕人报官?” 萧烛:“不闲,特意来的。” 他看了眼谢清碎扶在窗沿边的手,指节纤瘦,因为过于苍白甚至于有些透明,大概是在窗边待了有一会儿了,如果伸手去摸的话,大概能摸到一手凉意。 他道:“窗外寒冷,侍郎可否让我进去?” 说得好像被关在窗户外冻到一样,只是看他那个头和身形,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谢清碎无意在窗边跟他掰扯,要是引来下人就说不清了,他可不会让自己的下人因为萧烛受牵连。 于是也懒得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从窗边退开,放人进来。 萧烛第二次进了谢清碎的卧房。 只是违背一回生二回熟的定律,这次他的待遇远不如第一次。 放他进来的人不仅没有像上次一样露出脊背默许他的靠近,反而用一种警惕的视线打量他。 即使他今天来这里没想做太过分的事,也有种冷飕飕之感。 萧烛顿了顿,从怀中把下午去寻名医求的化瘀去痕的药拿出来,打开抹了一点在他被夜风沁得泛凉的手上,掌心按揉开,低声说:“用了你的润手膏,赔你个新的。” 谢清碎手腕内侧有一点红痕,是他昨晚咬出来的,男人的指节行经这里,忍不住着重揉了一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