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知现在就有点类似的不畅快。 尤其是罪魁祸首还不负责任地离开了。 ——苏知理智上知道谢疑要工作,很正常,但他就是忍不住!生气! 大!渣!男! 把他折腾成这样就跑了! 他最后扯了一张纸巾把染着水迹的手指擦干净,丢进一旁的垃圾筐。 结果因为生气用的力气过大,丢歪了,越过垃圾筐掉到地上。 苏知下意识弯腰去捡。 “咚。” 脑袋不慎撞到洗手台的一角,发出一声闷响。 他捂着脑袋,顿了会儿,缓缓把纸巾从地上捡起来,握在手里攥了会儿才重新丢进垃圾筐,这次控制好力道没有丢歪。 松开手,抬头看向镜子,看见额角有一道不明显的红。 撞的不重,隔了一会儿那点红都消失不见了。 但苏知就是莫名觉得鼻根一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苏知重新洗了手,走出洗手间。 这次擦干后的纸巾他拿在手里,走到卧室内才谨慎地丢掉。 他不想再捡一次了,倒霉。 - 露台上。 谢疑正在和人通话。 露台一般在光照充足的地区比较常见,人们可以在露台上种花晒太阳,装饰成一个小花园,像圈养住了一个春天。 在这样寒冷多雪的国度,露台的装饰就没有那么丰富了。 素色的地板上简单设置了颜色相配的桌椅,一个简单的休憩放松的场所,冬天做了一圈透明玻璃的隔绝,和外界隔开,让这里的气温不至于过于低。 但还是比室内低很多,角落里装饰的花草都有点蔫,疏落地垂着叶片。 明明身在暖气充足的房屋内,却只拥有了半个春天。 谢疑看了这些蔫头耷脑的植物一眼,眸色中看不出情绪,很快又把视线移开。 露台上的隔音很好,谢疑在这里办公,即使聊天也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入屋内,当然,他同样也听不见屋内响动。 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开放着,连通视频通话。 视频那头是谢氏的一位高管,是除了谢疑之外管理权限最高的一位管理层,谢疑如今不在国内,他就是国内的一把手,许多流程需要经过他的手。 决策一条条被吩咐下去,谢疑的话并不多,语速也不快,往往沉思几分钟才说一句话,但每一条都没有赘余的部分、直击要害。 视频那头的人做着记录,并且时不时提出几句疑问,又被依次解决。 两人商讨了足足三个小时,才算基本上确认了框架。 “对,我等下就联系徐总监……” 讨论告一段落,视频那头终于松一口气。 和谢疑商讨事务压力太大了,即使隔着网线,还是忍不住让人心惊胆战。 “谢董,”副手犹豫了下,还是迟疑着问出了憋了好几个小时的问题:“我不太明白,您怎么忽然这么急切?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按照原本的方案来,我们的收益会更高。” 他们正在讨论的是针对谢家的吞并方案,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叫吞并了,因为谢疑忽然改变了策略,他要用最快的时间让谢家覆灭,哪怕自己没有收益,也要达到让谢家万劫不复的目的。 他甚至做了几个局,要让谢家如今还算比较有能力的人都背上罪名。 谢疑好像对法律很熟悉,不过三两句就理清如何让谢家人获最大限度的罪名。 虽然谢家人的确做了些违法的事,但很多事情是有转圜余地的。 假如世界上的所有事都能依照法律公平公正地被处置,那就不会有如此层出不穷的屈辱与不甘了。 谢疑三言两语地决定了谢家人的命运。 其中包含的恶意让副手毛骨悚然,心有余悸之后,忍不住庆幸自己并不站在和谢疑对立的那一方。 和这样的一个人做对手,简直是噩梦级别的恐怖故事。 悚然之余,他还忍不住困惑。 谢疑为什么会忽然改变策略。 商场上的倾轧不少,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利益。 只是把对方搞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话,商人是不会做的,至少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副手当然知道谢疑和谢家的关系很差,这在谢氏,不,应该说是整个业界内,都不能算是一个秘密,谢疑从来没有掩饰过这点。 于是很多人提到谢疑和谢家,都觉得这是私怨。 但此前谢疑的行动,其实一直遵循着利益为先的准则。 他作为商人的部分清醒又残忍,即使打压谢家,也一定要从其中捞取最丰厚的好处,贪婪又冷酷。 虽然业界盛传,谢疑和谢家是私人恩怨,把他说成是向家族复仇的个性鲜明的角色。 但身为谢疑的副手,他一直再清晰不过地认识到,谢疑并不像那些揣测中一般意气用事、被仇恨驱使,他走的每一步都十分冷静,确保自身收益最大才会行动。 谢疑厌恶谢家吗?毫无疑问是的。 但远远没到因此丧失理智的地步,还差得很远。 说句有点像是在说老板坏话的评价:谢疑这个人,连仇恨都是冷漠无情的。 但这一次,他忽然看不懂谢疑了。 副手问出那个问题后,通话沉默了片刻。 他看到谢疑从一旁的桌面上拿起来什么东西,一小盒,握在手里发出点哗啦啦的声音,他没看清具体是什么。 谢疑之前一直是微微侧着脸颊的角度,看着露台空旷的雪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副手一开始还好奇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仔细看了会儿,发现,确实只有雪。空无一物的雪。 听到这个问题后,谢疑才算转过来完全正面地看他。 副手这才看清他眸底像是凝着一团浓黑的雾,隔着屏幕也能看出来阴郁。 说不清相比起外面的雪地,究竟是哪个更让人感觉发冷。 谢疑语气淡漠,说:“没有原因。” 副总:“……” 真是任性的回答,但谢疑有这个任性的权利,他在谢氏有着绝对的说一不二的权利,是绝对的支配者,即使他是二把手,也没有底气和谢疑提反对意见。 他窥见谢疑神色中的阴沉,心脏紧了一下,明智地点到即止:“好的。” 他说:“我这就去准备。” “嗯,”谢疑道:“有些需要和律师对接的部分,稍后他会主动联系你。” 副手:“好的、好的。” 木愣了好几下,才手忙脚地挂断了通讯。 他的眉眼仍旧很淡漠,甚至语调都没有什么起伏,除了眸色阴沉外,其实没有什么异样。 就连阴沉些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谁没有个情绪不好的时候呢? 从前,有一次公司的某位经理在一件重要的案子犯下了难以理喻的失误,谢疑也冷着脸训斥过人,他绝对不算个脾气很坏的上司,只是动怒的时候,漠然的眉眼和冰冷的压迫感令人永生难忘。 但此时好像和那些时刻都不一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