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的动作很匆忙,没注意到他进了浴室后,苏知悄悄扭过头看着发出响动的浴室。磨砂的玻璃只能隐约看到人影,看不到什么细节,只能看出来有人在里面活动。 等谢疑从浴室中走出来,苏知又把脑袋给转回去了。 谢疑看了看苏知的后脑勺,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单纯躺在床上发呆。 他没去再打扰苏知。 好不容易压下火气,再碰一碰苏知,刚洗完的冷水澡相当于白洗。 他走出卧室,给总助打了个电话,把人叫过来:“我有趟事要出去,他喝醉了,你替我照看他一下。” 谢疑很排斥让别人靠苏知太近,连在他们生活的别墅中,除了做饭阿姨都没有雇佣长期做工的人。 但在异国他乡,他不放心让苏知在醉酒状态完全单独待着。 从他回国最艰难的时刻就开始跟着他的助理,无疑是斟酌之后,最值得信任的人选。 谢疑:“我点了醒酒汤,你晚些看看他有没有睡着,如果没睡让他喝下去,睡着了就让他继续睡。” 苏知醉的不严重,他心中有数,苏知只是对酒精比较敏感。 总助:“好、好的。我记下了。” 他有点搞不清状况地接到了一份临时工作,不过,识趣地没有究根问底。 目送着谢疑走出房间。 — 谢疑卡着十五分钟准时回到酒店大厅,他的继父仍等在那里。 他换了身更正式的服装,显得眉眼更凝沉,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问:“需不需要我订一间私密的包厢。” 继父:“不用,不用,我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我们随便走一下说两句就可以。” 谢疑点头,两人走出酒店,走在雪地中。 隔着不近不远的位置。 一开始,继父用中文和他说话。 即使说的磕磕巴巴,但他底子不错,还是能够勉强表达清楚。 谢疑大概知道他的意图,用对方的母语交谈是一种尊重。 但是,没有必要,这些东西在他这里并没有多重要。 他说:“用本地语就好。” 谢疑主动用本地语回答,他的语言天赋相当不错,虽然有好几年没有高频率讲本地语了,但口音仍旧非常纯正,说得十分流畅。 光是听他讲话,一点儿听不出来他是一个异国人。 继父坚持又说了几句中文,到后面大概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也用回本地语和谢疑交谈。 他先是问了谢疑最近几年在国内的生活状况,就像所有的长辈寒暄那样,关心小辈的生活。 谢疑说:“还好。” 没有任何信息量的标准模板回答。 继父说:“抱歉,没有提前和你约好就来打扰。” 谢疑:“嗯,没关系。” 他本来就没有特意隐瞒自己到来的消息,这种公开行程是压不住的,也没必要。 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可聊的。 继父有点犹豫地问:“那个男孩,他的身体不舒服吗?” 他等在酒店门口看到两人亲密地抱着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这是谢疑找的另一个情人。 他在查到的资料中了解到,那个叫“苏知”的孩子,和谢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和谐,两个人经常打打闹闹的,闹得很不体面。 还是看到苏知那张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的脸,才确认就是资料里的那个男孩。 就是状态有点不对劲。 谢疑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是很想已经不熟的长辈谈论苏知。 沉默被误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继父的声音有点不稳:“谢,你给他吃了什么?” 他下意识想到了某个方面——谢疑是不是给那个男孩用了什么药物、或者别的控制手段,不然他为何会表现的和资料中完全不同? 谢疑猝然打断他,他显然领会到了继父没有明确问出来那些词汇,声音很有着明显的冷硬:“这不是您需要关心的事。” 谢疑原本并不想解释,他没有向继父解释任何私事的义务。 至于在长辈眼中的形象被误解得更加恶劣?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早几年就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苏知被人误解是吃了恶心的东西,让他感觉到不愉快,仿佛看到他干净珍藏着的宝石被人指点莫须有的污渍。 谢疑压着冰冷的怒意,道:“我们出来喝酒,他喝醉了。” “……”继父:“抱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这么猜测你,我……抱歉。” 这种猜测并非凭空冒出来的,他对此有过相关的认知。 在谢疑的母亲、他如今的妻子被谢疑的生父强行留在身边折磨的时候,就给她服用过一些药物,导致她后来精神越来越不稳定。 女人遗留了如此严重的精神问题,在这些年中反复发作,很难说是不是那些药物留下了永久性的伤害。 他可以如此解释,他最爱的女人有过相关的创伤,于是他联想到这些很合理,是可以被谅解的。 但这些都不是他下意识把谢疑想得那么肮脏的借口—— 他的神色变得颓然,明明来之前是想着要好好沟通,但还是搞的一塌糊涂。 谢疑也知道那些往事,他没有再刻薄地说些什么。 他的视线移开看向路边的雪,没再说话。 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过了几分钟,继父开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