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谢疑把苏知放下来。 苏知一路上都很乖地搂着他的脖子, 一点看不出来在酒吧时的大胆闹腾,像被定住了一样。 乍一被放下来都不知道松手,手臂仍搂着谢疑的脖颈, 因为身高差距, 为此踮着脚摇摇晃晃,站不太稳,像是要把自己挂在上面。 “乖, 先松开。” 谢疑扶着他的腰侧,脊背微弯地垂下头, 免得苏知要一直踮脚。 他反手绕到颈后,去拉苏知的手腕。 怕拉疼他, 第一下用的力气过轻,没挪开,苏知不是很想松, 他好像不理解为什么都抱了一路了,现在又不能抱了。 但喝醉之后他没多大力气, 谢疑微微用了点劲,苏知的手腕就被他拉下来。 谢疑把从脖颈间落下的围巾给他拢了拢,重新绕上去, 遮住微红的脸颊。 苏知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黑润的眸子, 一路上眼底湿润的水雾已经被风吹干了,眸色又变得干净澄澈。 乖巧站着的模样, 一眼扫过去很难看出他是个醉汉。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把苏知安顿好, 谢疑再次看向站在酒店门口的人。 继父的神色微怔, 他手指间夹着的那只烟已经燃烧到了根部, 烧到手指被烫了下,才反应过来将烟按灭,丢到一旁的垃圾箱中。 他看着眼前的谢疑,这是张他很熟悉的面孔,即使很久不见,他也记得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的模样,毕竟看过那么多年。 但相比起他记忆里的样子又有种陌生感。 谢疑回国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也就刚成年没多久的年纪,那时候多少还残留着一点青涩,比他矮了半个头。 几年过去,谢疑又长高了,如今看着比他还高了一截。 相比起他记忆中最后一面见到的样子,谢疑如今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男人。 一举一动都天然带着些淡淡的威势,不需要特意展现也能让人意识到他的威势,黑沉的眉眼间看不出喜怒。 他莫名想起当年在机场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像个小狼崽子一样的孩子。 即使早有预期,那只幼狼还是成长到了超出他预期的地步。 继父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有些迟疑地叫了他的名字:“谢疑。” 这一声并非是西方人先名字在前姓氏在后的叫法,他是用中文的顺序叫的,字正腔圆的一声“xie—yi”,发音很标准。 他很多年没有说过中文了,已经对这种语言有点生疏,但这个名字因为以前频繁地叫,倒是还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 苏知的耳朵捕捉到熟悉的音节,侧头去看。 他刚发现到这里还站了一个人,是个个子很高的白人男性,看得出来样貌很英俊,但因为年纪有些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国人显老的快,明显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容颜中带着衰老的痕迹。 苏知看了他好几眼,不知道他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为什么会从一个外国人口中说出来? 谢疑把他的脑袋扭回来。 苏知拿脑袋顶顶他的掌心,忘了刚刚那个小小的插曲。 谢疑朝继父点点头,说:“您好。” 隔了很久没见,男人在来之前本来猜测过谢疑会有什么反应,是冷漠地无视他,还是带着戾气的针锋相对? 但都没有。 谢疑只是很平静和他打招呼,态度虽然不算热络但也不失礼,好像对他的出现有点预料不到,但也仅此而已了。 谢疑说:“方便等我一下吗?我需要十五分钟处理一下私事。” 嘴上说着的是疑问句,但他好像并不需要否定的回答,话音未落,已经在揽着苏知往前走。 两人路过男人身边,走入酒店大厅,大厅上铺着深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电梯前。 苏知被谢疑揽在远离他的那一侧,又被围巾遮住了大半张面孔,男人只从身影的缝隙中看到苏知微红的耳朵,和有些悬浮的脚步,走不安稳,要被谢疑揽着才能走顺利地往前走。 ……不像个正常的状态。 他看着两人走到电梯门前,苏知压了下围巾,侧头朝谢疑嘟囔了两句什么,声音软糊,咬字不太清晰,他退化的中文没能让他听懂这一句话。 谢疑没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脸颊。 男人看得发愣,直到两人已经走入电梯了,才反应过来,说:“好的,我等你。” 电梯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是谁?他为什么叫你的名字?” 走进电梯,苏知又问了一遍刚刚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谢疑给他把围巾摘下来,走进酒店开始温度就开始上升:“是我继父。” 苏知:“哦。” 苏知得到了回答就安分了,不再说话。 谢疑低头看了看,猜想苏知这时候的脑子此时消化不了这个回答。 他就是单纯想让自己的回答得到答案,像个小孩子,被最本能的逻辑驱使。 …… 谢疑带着苏知回到酒店房间。 他给苏知换了套轻便舒适的睡衣,擦了擦手脚,把他抱到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吧和路上闹了会儿玩累了,苏知这会儿倒是很顺从地任凭摆弄,被盖上松软的被褥也没有挣扎。 但是也没什么睡意,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他。 谢疑和他对视一会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纤长的眼睫在他掌心扑棱,划出微痒的动静。 他克制着没有把掌心收紧。 “走开。” 大概是被他弄得不舒服,苏知把他的手推开,然后警惕地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谢疑把衣服脱下来,随手丢在床边。 他去卫生间用几分钟的时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了套新衣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