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021/七流 赢舟选择全all。那么留给荷官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跟着全all,继续游戏;第二是弃权,放弃游戏,这样他会付出80个筹码作为代价。 但直到其中一方筹码归0,这轮游戏才算结束。所以这个死亡游戏会继续。 要么荷官一直弃权,弃到筹码归0;要么就和赢舟来这么一场真正的生死赌局。 输的一方,会被刻下一道灵魂印记。 而且,获胜者可以决定下一轮游戏玩什么。主动权又会在赢舟手里。 契约里,并没有规定游戏不能重复。 那么赢舟可以一直玩下去。 荷官当然可以一直弃权。但这样和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赢舟是在逼他赌命。 荷官沉默许久,道:“你就这么确定,死的人一定是我?” 赢舟回答:“我不确定,死的人也可能是我。但赌博的本质不就是听天由命吗?” 他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要不然,你想玩什么呢?是玩丢骰子比大小吗?可骰子里有磁铁,你的手掌里有磁铁。或者这些骰子本来也就是所谓的人具变的?它们自己会动吧?” 六面骰子上,代表着数字“1”的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 荷官仅剩的一只手缓缓握紧了拳,死死捏住了手里的骰子。 骰子发出了人一样痛苦的叫声。 “或者说,你想利用桌子下这个早就开好的洞?” 赢舟弯下腰。桌底很暗,下面是镂空的。看起来没办法藏任何东西, 但赢舟从这底下,拖出来一张人具。 对,量词就是“张”。 它贴在赌桌底下,像是一张薄薄的毯子。身体被压成了扁扁的一片,然而却保留着灵活的五指。 这样的东西居然还活着。 它们还都是荷官的的伥鬼。 这张人具的表情充满意外和惊慌,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荷官。 赢舟的手指戳在了它橡胶一样柔软的胳膊上:“我会听骰,刚学的。但我说大,它就会换成小;我说小,它就在底下换成大。你是想跟我玩这个吗?” 荷官的表情变得愈发阴沉:“你对赌场很熟练,真看不出来竟然是不喜欢赌博的人。” 赢舟姑且把这句话当作了夸奖:“可能因为我有很多个好老师吧。” 元问心在短时间里,花重金搜罗了一大批人。这批人未必最会赌博,运气最好,但一定最会出千。 有原始的出千方式,也有科技与狠活。但所有人都再三嘱咐,不要用“机器”。 什么老虎机,钓鱼机,推币机,通通不要用。 连娃娃机都是可以调概率的。荷官心一狠,把概率调成“0%”,赢舟也找不到地方说理。 而人,虽然有时候比机器更精巧好用,但起码他是会出错的。 “又或者玩扑克。袖子里藏扑克牌是最低级的做法,你肯定不会做的。但你手里。不,这里赌场里,所有的扑克牌,都有特别的标记吧?”赢舟的目光落在了他手边的扑克牌上,“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标记的方法是什么。” 这让荷官想起了很不美好的回忆。 他像是被激怒了,眼白里血丝密布。 赢舟收回目光:“我来的时候,前台跟我说,他们这里不欢迎出千的客人。但可没跟我说过,会怎么惩治出千的主人。” “如果不敢赌,你可以直接认输。”赢舟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嘲弄,“但我下一轮还是会选死亡左轮。直到你彻底输给我,或者枪里这枚子弹打出去为止。” 荷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撑住了赌桌:“行,我和你赌。但有个条件,我要检查这把手/枪。” 赢舟挑起眉:“检查?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临时动什么手脚?你就是因为出千被其他人丢海里喂鱼的吧。” 荷官冷笑:“那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对枪动手?” 赢舟思考片刻,指向了角落里站着的前台,问:“让他来看?” 前台猝不及防被指,脸上有一瞬间的意外,但他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 荷官道:“可以。” 头上长角的人马来到赌桌边。 他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枪,检查了弹膛、弹匣、枪支。又把弹匣装回去,随手旋转了许多圈。 这样一套操作下来,其他人不会知道,子弹会在哪个弹道。 人马垂下眼眸,把左轮.手.枪重新放回桌上:“枪没问题。” 赢舟看向荷官,问:“你先还是我先?” 筹码已经没有意义。 这次,他们的赌注是自己的命。 荷官不是没和人赌过命。但只有这一次,是真正的听天由命。 而荷官显然是怕死的。 他的表情依然镇定,只是碧蓝眼眸里的血丝愈发明显。 荷官甚至在此时产生了一些悔意。他不该来a市的。他本来在大洋彼岸,那里离赢舟很远。 都是因为他在梦中被那只黑色的乌鸦蛊惑了。 赢舟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荷官的回答。 于是,他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我……” 荷官猛得惊醒,一把抢走了枪:“我先!” “呵呵,我想明白了。”荷官脸上挤出夸张的笑容,“哪有坐庄不出千的。我猜猜,是枪里有什么机关吧?上膛后,弹匣回到原始的位置?这样就能控制子弹位置了,你骗不了我的。” 赢舟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波动。他很清楚,身经百战的荷官不仅赌术精湛,更是心理学大师,任何一点异样的神色都会引起对方的察觉。 而他又还没有学会通过微表情去误导别人。 因此,赢舟干脆收敛了所有情绪,像是一台面瘫机器人。 赢舟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管你怎么恶意揣测其他人,但在这种臆测里,你描述的都只是你自己罢了。” 人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动物,会根据自己的感受来想象他人。殊不知只是在其中暴露了自己。 比如一些雄性智人就信誓旦旦地断定,同龄的年轻女孩一定会因为第二性征发育不明显而自卑。 荷官握住了枪。 他发现自己的掌心居然全是汗。 背后的断肢火辣辣的疼。荷官死死盯住赢舟的脸,试图从中看见什么情绪。 譬如懊恼,惊慌,后悔。 但没有。自始至终,赢舟都格外平静。 就像是他上辈子见过的太岁一样。 该死的平静! 可太岁是大名鼎鼎的s级祸害,是开花就能让人死去的怪物;而赢舟,一个孱弱的人类,他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平静?! 怎么会有人不怕死?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我懂了……我懂了!”荷官咬牙,神色癫狂,“你故意说自己先来,实际上猜到了我会抢先。这其实也是你计划的一环,但我早已看穿。” 怎么说呢,荷官的想象力挺丰富的。还有些自以为是。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赢舟不是很想回答:“到底谁先?” 荷官的仅剩的一只手握紧又放下枪:“你先。” 人马把枪放在垫着丝绒的托盘上,递给了赢舟:“请。” 赢舟盯着红色丝绒上的手/枪,沉默了许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举起枪,极其迅速地朝着自己扣动扳机。 “喀嚓”,空枪。 枪来到了荷官的手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