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可言的东西-《嘘!禁止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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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棚子在风里鼓涨掀去半空,烈烈抚响的酒家旗幡被吹断了竹竿砸了下来;惊慌的人群奔走,摊贩护着小摊一同被人群推倒,汤水、瓢碗散落一地;大黄狗夹着尾巴在客栈门口冲着外面的混乱疯狂犬吠,随后风吹来,黑白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进后厨去了;也有痴痴傻傻的汉子,在风里边跑边鼓掌,嘿嘿傻笑的叫好。

    “走!”

    长灯看着远处风吹过街上一片狼藉朝这边蔓延过来,他知道是那东西追来了,起身带着两个冲进人群。

    “长灯师兄走这边。”

    三人拐进一条巷子,地势狭窄,钻进来的风更猛烈,长灯骂了他一句,随便寻了一户人家后门撞了进去。

    端着水盆的妇人尖叫出声,三人也不理会,直往屋里钻,循声而来的男人也被三人掀翻在地,穿过后院、堂屋,一路鸡飞狗跳的又从院门冲了出来。

    长灯一拂宽袖,将挡道的老汉连同独轮车掀开,三人被撵的慌不择路,直接跑去了对面另一户人家,独门大院,像是才办过喜事没多久,檐下还挂着红灯笼,门上也贴着囍字。

    看守的家仆想要阻止,还没靠近就隔空被打的倒飞回去,冲进去的长灯三人速度极快,还没等门房的老头反应过来,已经在风水墙那边不见了踪影。

    门房老头走出小房,看到门口呻吟的两个家仆,过去搀扶时,风声咆哮,吹了过来,院门上的瓦片彷如树叶一般哗啦啦的被翻起来,纷纷摔去地上,溅开的瓦片弹到老头脚边,吓得他抱着脑袋连忙蹲在地上。

    摇摇晃晃跑来的傻子站在对面,鼓掌喝彩令得狼狈抱头的门房老头骂了他几句。

    此时整个院子也被这阵怪风弄的混乱,丫鬟仆人檐下乱跑,躲避飞落下来的瓦片。

    顾拜武提着一把刀站在檐下,骂骂咧咧:“哪里来的怪风,老子恶事做了不少,还怕你不成?!有能耐把这宅子一并卷了去,没能耐赶紧给老子滚!”

    没多久,院里的老树渐渐平复,这阵怪风像是过去了,老人这才收了刀,身后是他刚娶过门的小妻,探着脑袋慢慢出来。

    “老爷,你刚才好生威风,骂了几句,那风果然停了。”

    “爹,你没事吧?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的?”顾庸从中庭带着人赶过来,他说话一向这般粗野,性子也是这般,看到貌美的后年,轻佻的眨了眨眼睛挑逗一番。

    “你爹当年凭一把刀从城东一路砍到城西,也没见缺胳膊少腿的,一阵狂风就把你们惊得天要塌了似得,有时间多学学你兄弟,没事去他屋里拿两本书翻翻。”

    老人对儿子那轻佻的举动丝毫没在意,反正这个女人大儿子恐怕也是用过的,只是说的话,让他不舒服。

    唉,要是这个儿子也像顾言那样斯文有礼就好了。念到此处,顾拜武难免不会想到已出去许多时日的顾言,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里,有没有遇上危险,给他的银子够不够花销。

    “爹?”顾庸拿手在老人面前晃了晃。

    顾拜武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搂着小妻回了房里。顾庸摸着浓密胡须凶神恶煞的扫过周围仆人侍女,“看甚的看,都给我滚!”

    周围家仆顿时一哄而散,各种各的事去了,也有被呵斥两句心里不舒服的仆人,待走远了些,向同伴抱怨起来。

    “大爷这般凶悍,迟早要出事……”

    “小心被听到,我觉得今日这怪风来的突然,没听那些怪志上说的,忽一什么风吹断旗杆,乃是不祥之兆……”

    “谁说不是,我猜肯定跟拆庙有关,家里除了三公子,老爷和大爷真是生冷不忌,这庙观能随随便便拆的吗?我看这是神仙给的警告呢。”

    两个仆人嘀嘀咕咕从中庭一间厢房外过去,旁边紧闭的窗棂内,房里昏黑一片,却有三道均匀的呼吸声在角落起伏。

    微弱的光线透着纸窗映着三道人影动了动,长灯面容难看,做为修行中人,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

    追他们的那东西,定然与庙观有关。

    刚才听到外面两个仆人嘀咕的话语,心里更加羞恼,渐渐蕴起了恶念。

    “刚才两位师弟也听到了吧?”

    暗处,那两道人影点了点头。

    “听到了,这家人居然跟着官府拆了庙观!”

    “老祖的庙恐怕也在其中。”

    长灯咬了咬牙,他拿那废庙之后出现的东西没办法,但这恶口气终究还是要出的。

    “等到天黑,那东西不再返回来,咱们就把这家人杀了,一把火将这里烧的干净,替老祖报拆庙的仇!”

    日头翻过了云端,渐渐又落下了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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