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次来江南,邢夫人并未带王善保家的,实在是王善保家素日里有两分不着调。如若是在京城,大多会顾忌国公府的面子还好,如今身在扬州,却不能够让其随便闯祸。 是以只贴身带了柳家的里外忙活,如今那柳家的夫君,正好便充作管事。 邢夫人进到房间,未曾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柳家的倒显得十分兴奋,忙里忙外。 她瞧着柳家的这副模样,忍不住带着几分莞尔的笑起来:“你这人今天怎么了?不过是搬个家而已,怎么就觉得以后不回荣国府?” 这话虽是玩笑,柳家的却停下自己张罗的步伐,她凑近邢夫人,轻声地说道:“要我说那地方不回去也罢。” “太太,我伺候太太多少年,太太在荣国府十年,笑的次数还没有最近半年得多。 要我说荣国府那肮脏的地方,不回去也罢。那地方配不得小姐你。” 这一句小姐让邢夫人心中一颤,柳家的和王善保家的一样,那是她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自己。 “真是,又胡说了。” 邢夫人带着几分轻飘飘地说出这一句话。 柳家的却并不在意,在她眼中,邢夫人是个看似糊涂,实际内心极为天真之人。 她若对一人好,便恨不得对其掏心掏肺,结果最后多是被多情所恼。 当日里她对贾赦一味地奉承,其中并没有多少乃是惧怕贾赦,实际上更多的是希望,自己的柔顺能换来贾赦的垂怜。 可惜是事情的发展,根本没有向邢夫人所想。等到邢夫人对那位,一等将军不加辞色之后,偏偏贾赦又贴上来。 只是那时,他连邢夫人的院门都进不去。 “若非告诉你公主娘娘让我合离之事,恐怕你这话要憋进肚子里,带到棺材中呢。”邢夫人并没有生气,实际上,她知道柳家的对她的心,未曾有半分的私欲。 “你该知晓我的担忧,我非是贪恋贾赦的爵位。 而是如若是合力之后,邢家该如何保存,如今又加上记在我名下的迎春,以及刚刚做官的贾琏。 你说说,我如何能轻易地离开贾家?” 邢夫人口中说道,她并非是绝情之人,实际上其人却是少有的至情至性,是以迎春真心待她,她自然回以真心。 而凤姐儿和贾琏,此时真正将她当做母亲,她对一人也是一片慈母心肠。 是以如今,竟是割舍不下。 邢夫人这一番说辞,柳家的也是心中感叹。这事儿只能说得上是阴错阳差,往日里邢夫人可以拔脚就走的时候,未曾遇到长公主。等太太在荣国府中有了牵挂,又轻易走不得。 真正可恨的只有一人,便是如今的大老爷,若不是他当年狠心坏了太太的身子,又怎会使得太太到如今都没一个依靠。 纵然是琏一爷和迎春小姐百般奉承,然而这血亲之念,终究难以割舍,想到这里柳家的差点咬碎牙根。 当日里太太跟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柳家的当时只想做一件事情,便是想办法直接弄死贾赦。 可惜的是,这个想法刚刚说出口,便被邢夫人给制止。 按照邢夫人的说法,她邢家乃是官宦世家,如若是出这种事情到底是丢邢家的脸面,她们家人没有作奸犯科的。 无奈之下,柳家的只能另替邢夫人绸缪。她与王善保家的完全不同,勉力辅佐邢夫人支撑起一切的正是柳家的。 而王善保家的则是贪个外名,其好大喜功,颇为贪财,正好符合一个不太受宠太太的贴身嬷嬷的形象,是以这才让王善保家在跟前伺候。 若真的论心腹之称,她却是比不上柳家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柳家的一边仔细吩咐院中各处的收拾,不过邢夫人还是吩咐道:“我的衣服先别整理,只先拿出两套现穿的就成。” 柳家的笑着点头,口中应承道:“这是自然的。对了,还得准备出来个院子。迎春小姐不管住不住,总得收拾出来一个院子才好。” 邢夫人点点头,事情就是如此。 她又吩咐柳家的将自己那几只天青色的笔筒,仔细地放在百宝阁上。 柳家的不放心小丫鬟,便亲自在那仔细摆放,她忽手中一顿,眼中露出几分疑惑的之意。 “小姐,若我记得没错,那位陈大人,我倒觉得有几个脸熟。”柳家的突然冒出这一句话,邢夫人一愣,眼眸中闪过迷茫。 对于那位陈大人,邢夫人实际上对其有几分警惕,此时听到柳家的又提起对方,她下意识地便想到,难不成真的遇到过其! 心念刚刚转动,就听柳家的带着几分自嘲地说道: “不过想来应该不是,毕竟时间过得那么久了,奴婢也有些记不准,兴许是记错了。” 当下便是一副这事儿过去的模样,偏偏邢夫人被其勾出几分好奇,她眼一瞪,嘴角一抿,口中询问道: “真是的,竟跟我用起这些招数来。还不赶紧说。” 邢夫人说着,竟是杏眼圆瞪,手指如同兰花一般,指向柳家的竟是未出阁之少女。 柳家的也是跟邢夫人胡闹,当下把手帕掏出在眼前,一只口中几分凄婉。 “哎呀呀,小姐着恼了。” 这句话出口,两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闹起来。 待到日头西斜之时,贾琏果然带回地吩咐,时间一如邢夫人所料,是在七月初六的午后。 邢夫人听完喜上眉梢,凤姐儿也是一脸激动。 贾琏又诉说,自己已然前往衙门拜见陈大人,陈大人对其多有几分眷顾,如此一一之类。 其后又有厨房来禀报,已然将晚膳做好,请夫人少爷,奶奶去饭厅用膳。 当下母子三人喜笑颜开地走到饭厅。 一时用膳完毕,邢夫人也不拘着凤姐儿,让其赶紧回去休息,毕竟这一个月在船上,大家都未曾好好休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