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谢清碎被这道目光惊醒了片刻。 他怔了怔, 疑心是自己看晃眼了,再想确定一下时,舞女身姿已经回转, 薄纱重新遮掩住中间视线。 谢清碎看了会儿,断断续续看见男人宽阔的肩、执起酒杯的手, 却没有再看到他的脸。 “……” 应当不是他看错了。 谢清碎眼睛微阖,支着脑袋按了按太阳穴, 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奇了怪了, 谢清碎有些困顿地想,岭南王看他干嘛? 他身上又安着皇位。 旁边的吏部尚书见他隐有不舒服的样子, 问他:“侍郎,是否身体不适?” 谢清碎身体不好, 整个盛京无人不知, 需要细心养护。 谢清碎摇摇头:“不曾, 只是喝的有些多,犯困。” 吏部尚书见他一副醉的绵软无力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忧,心想他这个下属哪都好, 就是长得太招人了,岂止他的小孙女馋啊, 那可多了去了。 平时光是吏部中就有不少常常看着谢侍郎神思不属的,也就是谢清碎身份高,常人不敢冒犯。 这样的宫宴中无数高官重臣就不好说了, 谢清碎最近和皇帝关系僵硬, 保不齐有人起心思。 这谁说得准呢?反正看着不叫人放心的样子。 吏部尚书想了想,捋了捋胡须,低声道:“少喝点, 待到宫宴结束,我和侍郎一同出宫。我家茵茵想吃岳楼商铺的一家甜果脯,小姑娘最近喝药嫌苦,没有这些不爱喝,待会儿我去买些,也与侍郎顺路做个伴。” 谢清碎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堂堂尚书郎,想买点甜果子何必要自己亲自去,不过是为了陪他一段路罢了。 他道:“多谢,下官这就承尚书的情了。” 其实谢清碎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喝的太醉,一直控制在可以处理的程度。 只是他身子弱,一喝点酒就表现在脸上,才显得严重。 再说了,就算真的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他也可以让系统帮忙处理,不至于出事。 不过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向人解释了。 谢清碎缓缓吐出口气,说:“岳楼的甜果脯久有名气,我也去买些,解解酒涩。” 吏部尚书:“哈哈哈,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把年纪跟小孩一样吃零嘴。” 不多时,舞女表演结束,却并未退场,仍旧留在场地中等待吩咐。 席间有人不断轻咳,气氛的因为这场外域舞蹈彻底变得热燥。 皇帝让两位领头长相身姿最美艳的舞女上前,朝萧烛道:“朕见岭南王看得目不转睛,想必是心生喜爱,这两位美人就赐给岭南王吧,岭南王来京匆忙也没带姬妾,有此美人作伴,聊表慰藉。” 萧烛:“谢陛下。” 他淡淡应下,懒得反驳自己看的并不是舞姬,神色中看不见喜色,也看不见不虞,仍旧无波无澜,仿佛被赏赐的不是两个美丽妖娆的舞姬,而是两个死物。 他的余光扫过对面的谢侍郎,见他侧头与吏部尚书聊了好一会儿,不知在说什么,眉眼懒倦放松,因为转头绷出的颈侧白皙紧致,像一截细腻的玉。 他微不可查地眸色变深。 一个胡子比脸还长的老头子,有什么好聊的? …… 宫宴结束,谢清碎和吏部尚书一同去岳楼买了甜果脯,然后打道回府。 婢女见他喝的一身酒气回来,忙给他准备了解酒汤,隔了一个时辰又准备沐浴,洗去一身在宫宴上沾染到的杂乱气息,清清爽爽地将他安置在房中休息。 只是桃花酿的后劲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退,谢清碎反而比在宫宴上醉的更厉害了。 果然是宫中珍藏的酒酿,不是凡品,他还是低估了。 谢清碎打开回来路上买的甜果脯,含了一小颗,舌上蔓起大量糖浆腌制过的甜蜜,夹着一分酸,使甜味不至于齁人。 岳楼的甜果脯要比别家卖的果脯都甜一些,以此出名,大多都是买给家中小孩吃,小孩子舌头娇嫩,往往怕酸怕苦。 谢清碎也怕酸怕苦,他和小孩子吃到一处,连喝酒都不爱喝涩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