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夫为佞臣》
第(2/3)页
宁南忧神色一怔,坚毅俊朗的脸庞遮上一层淡淡的喜悦,浅浅的向城氏颔首道:“皇嫂猜得不错。”
城阁浅含笑点头:“你二人着实不易...如今既然相守,定要好好的在一起,切莫再闹矛盾了。”
江呈佳面颊微微一红,靠在郎君的怀中莞尔笑了起来。
城阁浅凝眸一瞬,转身移步向前一请道:“走吧,我们进厅堂说话。”
说罢,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往游廊侧对面的正厅里行去。
三人入屋,各自跽坐在席位上后,江呈佳才开口道:“阿嫂,我们今日前来...是想交还一物。”
城阁浅眼神一顿,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问道:“难道...是我给卢生的信物?他不肯收么?”
江呈佳急忙摇摇头道:“并非如此。相反,卢生他如今也有挚友陪伴,只是从前种种已经在他心里刻下了痕迹,若想彻底抹除,也并非那么容易。
不过...他也打算放下了,因此托我送来了当初你交予他的信物。这样一来,你与他也算是各自收走了当年的凭证,从此两相安好,再无牵扯。”
城阁浅有些意外,默默的看着对面的女郎从蒲团上起身,凑到她身边来,从怀中掏出一串颜色仍如新制一般的珠络,交到了她的手中。
城阁浅握着手中的珠络,想起了年轻时的种种青葱与美好。
少年时的她,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太子宁南权,全然没有注意一直跟在她身侧,体贴照顾、温柔以待的卢生。
那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并不喜欢,所以缔结姻亲时交付的信物,也是她草草了事,随便寻来糊弄长辈们的东西。可卢生却真心诚意的为她亲手编织了一枚同心结。
她忽视了那个曾经满眼是她的郎君,盲目而任性的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落得了个惨败而归的下场。她无法怨恨什么,因为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她轻声感叹道:“没想到,这串珠络被他保存的如此完好。说到底...这辈子终究还是我负了他。也好,如此这般,正巧断个干净。我亦不必再惦念此事、饱含愧疚。”
她心里下了决定,悄悄的将珠络藏入了袖子中,转脸对江呈佳笑道:“梦萝,谢谢你,了结了我的一桩心事。”
江呈佳摇摇头,回以温柔淡笑。望着城氏的侧颜,她小声问了一句:“阿嫂日后...当真就住在这里了么?您当真打算不回内宫了?”
城阁浅失神片刻,低眉垂目,没有立即回答。
直到现在,她心底仍然存留着对宁南权的爱意,哪怕再恨,也没有办法改变这刻在骨髓里的喜欢。三年前,她曾悄悄回过一趟内宫,亲眼见证了宁南权死去的场景,从那以后,她便对那座皇城再无任何牵挂。
这辈子她宁愿终生孤老,也不愿再回到那个遍处皆曾有过他身影的地方。
城阁浅凝看着屋外晃动的柳树,笑着说道:“不回了。那个深宫也算葬送了我的一生。如今衡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朝中又皆是兴兴向荣之景...有无一个我也不甚要紧。我待在这里,比住在那巍巍皇城之中要自在许多。”
余此残生,她早已注定形单影只。
(四)游历四方(城勉)
探望过城阁浅后,江呈佳与宁南忧便出了京城,启程前往红枫庄。行至弘农郊外时,却被一对父子和一名青年侍卫拦住了去路。
夫妻二人从马车车窗里冒出了个头,朝外面看了过去。
只见前方小径上,站着一名身形修长的郎君,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推着一架木轮,木轮上令坐着一个男郎,此人穿着打扮清冷至极,一袭雪缎长袍衬得他孤傲高洁。木轮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与黑衣郎君比肩的少年郎,生得面如冠玉、气宇轩昂。
江呈佳仔细瞧了瞧这三人,瞬即欣喜若狂,着急忙慌的命人搬来车凳,三两步奔下马车,径直向那三人跑了过去,急急的唤了一声:“阿勉!!!”
木轮上坐着的郎君,扬起温柔莞尔的笑,低低的应了一声道:“嗯。”
宁南忧追了过来,扶住跑的气喘吁吁的江呈佳,轻声责怪道:“跑得这样快?也不怕跌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