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ter17裂痕-《婚姻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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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的打算很好,只是她小估了事态。晚上,李晓曼夫妻刚刚上床准备睡觉,就听到楼下有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小洁的哭喊声就传了上来。
夫妻俩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冲到楼下。
只见大嫂拿着个衣服撑子满屋追打小洁。
小洁哭声凄厉:“妈,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了。”
大嫂不答话,仍是快速追打女儿。
楼下的人也全部出现。二嫂正要上去拦架,阮母冷声呵斥:“把孩子们都带回屋。没事不要出来。”
估计是看好戏的想法破灭,二嫂愤愤招呼孩子们回自己房间。
阮母边向楼梯口走边说:“老大,别打了。你和小洁都上来,天浩两口子也上来。”
就这样,李晓曼眼睁睁看着大嫂那分不出颜色的秋裤坐到她的床边。小洁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阮母不开口,李晓曼夫妻也沉默。大嫂抽抽咽咽哭起来:“娘,你知道小洁做了啥事?她都显怀了。”
阮母失声惊呼:“什么,都显怀了。这可咋办啊?”
大嫂开始埋怨:“娘,孩子住校你就不管了?她再大也只是孩子啊。娘,你说我咋跟她爸交代啊。孩子要是在我身边,哪能出这事啊。”
大儿媳的责难声声如刀,阮母却没有任何语言可以为自己开脱。她又恨恨瞪一眼李晓曼,意思相当明显,老人家还是认为孙女之所以出这种事都是因为不让住在家里的缘故。
“娘,这可是把孩子毁了啊。”
“老大。娘对不住你。天浩,你说句话。”
阮天浩回答:“以后让小洁住在家里,让小洁和她同学断了联系。毕业了我给她联系工作,以后的嫁妆我也包办。嫂子,这样行吗?”
大嫂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她不能回去了,在农村出了这种事的女孩找不着婆家。”
李晓曼呆了,阮天浩这种赎罪似的保证出乎她的意料。她不能理解小洁的不检点居然成了她们夫妻俩的过错。
很显然的,阮母也很满意这种安排,为了安抚大儿媳,老人家又说:“小虎子长大了,天浩能会看着不管?!那可是咱阮家的独苗苗。”
对此,阮天浩没有异议。
李晓曼却忍不住了,她冷冷地说:“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阮天浩同意的,我不见得就同意。”
阮母盯着阮天浩。
李晓曼也盯着阮天浩:“这是我和你的家。并不是你们阮家庄的中转站。”
这话有点过,阮天浩回望她的眼神很冷:“曼曼,有话以后再说。”
李晓曼一字一顿:“不要因为我爱你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钳制我。小洁为什么会来,那是妈的自作主张。妈似乎忘了她的家在安徽阮家庄,也忘了这个家的女主人是我。至于小洁会去上学既而住校,为什么,是你心里不清楚还是妈心里不清楚?我不说不证明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小洁不止睡了我的床,而且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上曾经沾上了什么,用不用我现在再重复一遍。这么个欠缺家教的孩子能让别人教育吗?很显然的,不能。再说了,你妈也不会允许我们教育,我们能做的只能一声不吭,只能肆意纵容。既然不能教育,那她做了错事能赖到我们头上吗?另外,我们给她充足的金钱,是为了她在学校手头宽裕一点,我们怎么可能想到她会出去租房。”
阮母跳起来:“天浩,你听见没有,你媳妇说的是啥话。”
阮天浩正要开口之际,李晓曼抢先一步继续说:“说的是实话。其实,前面说的还不是我最在意的。我为什么会流产,你对外说我身子弱没保住孩子,我为什么没保住?”
“李晓曼。”阮天浩声音冷厉。
“那是因为你觉得是女孩,所以我摔倒后你不陪我去医院。”提到孩子,李晓曼泪流满面。
“天浩,我走,我离开你们家,我回阮家庄。”
“妈。”阮天浩哀求。
阮母停住脚瞪着李晓曼:“天浩,打她的嘴。她欠管教。”
阮天浩呆住。他没有挥拳头向女人的习惯,况且,被揍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愤怒的李晓曼却发飙了:“打我?他凭什么。是你鸠占鹊巢,是你在这个家指手画脚,是你把我们夫妻俩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一方面是愤怒,另一方面是面子全无,阮母也气急败坏,“天浩,你要不打她,你就不是俺儿。”
阮天浩闭了下眼睛后伸手给李晓曼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李晓曼却冷静下来,她看着阮母:“滚,带着你的儿媳及孙子们滚出这个家,在我和阮天浩离婚手续没办完之前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听到“离婚”两字,阮天浩再次举起的手定格在半空。
阮母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泪:“儿啊。你要不跟她离你就不是俺儿。”
李晓曼再吼:“滚。”
阮天浩手臂落下:“娘,我跟她离。你起来吧。”
站起身的阮母对儿子说:“儿啊。咱这条件再找大闺女也不愁。”
阮天浩面无表情。
阮母看向大儿媳妇,“老大,咱们现在就回老家。”
阮天浩开口:“妈。你们不用走,我们明天就办手续。”
阮母一行三人下楼后,李晓曼很平静地把床上用品全换一遍。然后,拉开被子缩到床的一侧,泪无声而汹涌。
离婚这事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毫无心理准备。她从来没想过会有离开阮天浩的一天,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被打的脸颊热辣辣的,耳朵也是嗡嗡声不断。可是,比起心里的痛来,那些却根本不算什么。
一直站在窗前吹冷风的阮天浩心里也掀起万丈波涛。虽然出身底层,可是李晓曼并没有嫌弃过他,岳父岳母也视他为亲生儿子。他一度觉得庆幸,庆幸找对了对象找对了家庭。他没有预料到母亲会来郑州居住,因为很多人都认为越老越不希望离开家,不是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土窝吗?但是,母亲来了,私下也向他明确表示过想和他生活在一起。知道母亲这个决定后他就开始改造妻子,他希望妻子明白他的态度,所以,他对她明确表示母亲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是,母亲却试图改变他和李晓曼生活中的一切,不仅如此,老太太还擅自做主做了许多李晓曼不喜欢的事。实话说,李晓曼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是,说的却是事实。
他知道李晓曼委屈,也明白她的伤心。但是,老太太毕竟是他的妈妈啊。
回头盯着被下的娇小身体,他知道她在哭。突然之间,一股不可抑制的情愿涌上来,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一把把李晓曼拉进怀里。
李晓曼挣扎两下,便小猫似的蜷缩在他胸前。无声的哭变成抽抽咽咽,然后是号啕大哭。
阮天浩的心颤起来,他疯狂地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哭声吻进去。投入而绵长,两个人似乎想把这个吻持续到地老天荒。
李晓曼的身体慢慢地紧贴着阮天浩。她一点一点感受到他身体上的变化。
阮天浩动作粗野,他手一抄掀开被,然后一把撕开李晓曼的睡衣。他要把她彻底融化在他身体内。李晓曼也像新婚时期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时那样娇喘呻吟,她也要宣泄她所有真正的快乐及痛苦。
旁若无人,毫无顾忌。
事毕,李晓曼开口:“明天把我的衣服和私人用品拉到我妈家。”
阮天浩回答:“明天上午去1号建邦挑套样板房,下午把我们常用的拉过去。不太好拿的再买新的。”
“我们?”
“对。我不能和你离婚。”
“不。天浩,我们还是离婚吧。给我留个空间,我要静静地想一想。”
“曼曼,对不起。”
“如果手头有闲置资金,给我买个大一居就行。”李晓曼也不想去打扰父母,她明白阮天浩在她父母心中的地位,她不想让父母因此伤心,能瞒多久就多久吧,反正父母不会来这边家里。
“暂时分居吧。我不想离婚。”
李晓曼泪又涌出来:“好,暂时分居。如果你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办手续。”
可是,小夫妻俩没有预料到阮母手段竟然这么强硬。上午九点,小夫妻俩起床后发现家里只有大嫂及小洁两个人。没等阮天浩开口询问,大嫂就递过来一张字条。字迹歪歪扭扭,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孩子的手,意思有两条。第一条,如果两人确实决定离婚,离婚后阮天浩拿着两人的离婚证去阮家庄接阮母。第二条,如果不离,李晓曼必须亲自去阮家庄磕头赔罪,求得阮母原谅。
李晓曼遍体冰凉,阮母把小夫妻俩所有的后路已经堵死。可是,“磕头赔罪”这个奴性卑贱的词根本不在她的词典里,离婚是她和阮天浩唯一要走的路。
阮天浩也傻了,他没有料到母亲竟然这么了解他,也这么逼他。
李晓曼盯着阮天浩:“今天把证件带齐,我们办手续。”
阮天浩漠然点头。
两人转身就准备上楼。
大嫂在两人身后喊:“天浩,你尽早带我们俩去医院。小洁不能再拖了,得马上引产。”
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李晓曼泪如雨下。
阮天浩把拉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衣柜里挂。随手放在一边的手机一直响,阮天浩没有接的欲望。
可是,手机却顽固地震动。阮天浩恨恨骂了句后接通,阮家大哥异常洪亮的声音传过来:“天浩,你就这点儿出息。眼睁睁看着你媳妇骑到咱娘脖子上拉屎拉尿。”
阮天浩心里很疲倦:“她们到家了?!”
阮家大哥恨恨地说:“孩子们到家了。咱娘直接进医院了。”
阮天浩心里一惊:“怎么了?”
“让你们气的。一直说心里疼。你尽快回来一趟。咱娘交代了,来之前把你和你媳妇的事处理好。”
挂断电话,阮天浩跟李晓曼打声招呼后驱车往安徽赶。途经服务区时给莫菲打了个电话,他临离开前李晓曼的状态很骇人,他希望莫菲能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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