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朝歌城外三十里,有一座高约百丈的小山。 山上树林茂密,怪石嶙峋,除了偶尔樵夫和猎户外,寻常甚少有人上山。 幽静的山林中,云中子自入定中醒来,目光往远处朝阳下的朝歌城望去,随即微笑道:“时候到了。” 在他的视野中,朝歌上空一道妖气,直冲透云霄。 云中子功参造化,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摇头嗟叹:“此畜不过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潜匿朝歌皇宫之内,若不早除,必为大患。师尊命我在此守候,想必是让我慈悲为本,防止这孽畜祸乱朝纲。” 他取了根松枝,以指为刀,三两下将之削成木剑,而后脚踏祥云,望朝歌而来。 帝辛自纳了苏妲己后整日沉迷酒色,好几个不上朝,事务奏本堆积如山。 百姓们惶惶不安,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上大夫梅伯与丞相商容、亚相比干等大臣纷纷上奏劝谏,却连帝辛面也见不上。 毫无办法之下,梅伯想起了一个法子,沉声道:“大王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大乱之兆也。公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今日不如鸣钟击鼓,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 商容点了点头,“梅大夫言之有理。” 他以宰相身份命执殿官鸣钟击鼓。 这是请大王升殿的礼仪,是祖制,听到钟鼓之声而不闻,便是最祖宗不敬。 此刻,帝辛正在摘星楼与苏妲己享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内侍伏地叩首上奏道:“请大王升殿。” 帝辛不得已,只得吩咐妲己道:“美人暂且安顿,待孤去去就回。” 苏妲己虽面有不愉,却也只得俯伏送驾。 帝辛秉圭坐辇,临龙德殿登座。 文武百官俱在,当朝行礼。 帝辛见一众文武大臣全都抱着厚厚一摞奏本上殿,被吓了一跳。 他连日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心道这么多奏本何时才能看得尽,便又有退朝之意。 但商容、比干等人搬出祖宗法令才请他出来,哪里肯放他走? 两人一齐上前拜倒,俯伏上奏道:“大王因何事数月不临朝,日夜枯坐深宫,全然不理朝政?乞大王当以国事为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 而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于民,未尝不非大王堕政所致。 臣唯愿大王能够留心邦本,痛改前非,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 帝辛心里大怒,“孤只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只有北海逆命,已令太师闻仲剿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孤自然知晓。但朝廷百事,俱有丞相与孤代劳即可,何尝有壅滞之理。 孤便是临朝,亦不过垂拱而已,大小事皆由尔等所决……” 这时,午门官在殿外启奏道:“午门外有一炼气士云中子求见,言说有机密重情要禀告大王,请旨定夺。” 帝辛心道:来得正好,省得与这些大臣饶舌。 当即便令侍卫宣云中子入朝觐见。 不一会,一个身穿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似仙般的中年道人徐步而来。 云中子入了殿,手执拂尘打个稽首,微笑道:“大王,贫道稽首了。” 帝辛见云中子如此行礼,心中不由生出不悦,自忖道:“孤乃人王,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炼气士,却也在孤版图之内,这等可恶! “那道者见孤为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 云中子笑道:“大王只知人王尊贵,却不知三教原来道德尊。” 帝辛皱了皱眉,强压火气道:“何见其尊?” 云中子微笑道:“但观三教,惟道至尊。上不朝于天子,下不谒于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长春…… 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华。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胎凝…… 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勤。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五刑道术,正果难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