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如何培植儿童的心理-《少有人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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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q的价值
智力测验不是一种游戏,像“再问我一个问题”一样。这是一种科学的方法去测验人类先天的才能,好像用一种适当的尺码去量心理的高度,其最大的价值是能测验儿童智力的发育。智力测验重要的工作便是:从一个儿童学习的快慢和他学习能力的限度去决定他的智力的高低,大家都知道愚蠢的人世上很多,在许多事上他们都显得慢,在智力的道上,他们走得很慢,智力测验可以表示出一个七岁愚蠢的儿童只能做一个普通六岁的儿童的事,或许一个极蠢的七岁儿童只能做一个普通五岁小孩的事。这意思便是说:一个愚蠢的儿童在智力上要经过七年的努力才能当得一个普通六岁的儿童或是一个极聪慧的五岁儿童。
智力测验之另一部分工作更为重要。愚蠢的小孩不仅在智识或技能的道上爬得很慢,而且他学习的能力容易有限。他总是停止在那里而永远成为一个很低智识的人,每一个小孩,如果他的智慧和学习能力能增进到十四岁,他便是有普通智力的人。
世上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依照一般普通智力的人来做的。一个人如果已达到普通智力的程度,他便能继续学习普通一般实用生活所需要的。
iq或是智力商的第一个功用,便是选出那些智力低的人。天资较低的谓之低能儿,在他们之下还有极愚蠢的人和痴子,这两种人都很容易认识而且需要特别小心看护。但是低能儿的智力可以增进到一个像八岁到十岁的普通儿童一样,普通的学校和普通的职业都包含有这类人,他们是有成人的年龄而只有小孩的心思。至于达到十一岁或十二岁而止的智力的人更多,他们都被称为騃人。贺林华思教授(prof.hollingworth)称这个时期为“騃人的栅栏”。比騃人的智力稍高的人便叫做蠢人。以上这数种人物在学校和社会中都可以找到。智力测验的功效,不但可以分别愚笨的人,并能试验出天资极高的儿童,这些儿童学习很敏捷,智识进步得很快。学校因为这种缘故,而为他们预备特别的班次。他们并非一种天才或奇异的人物,不过有时是稍微和常人不同,并且智力较高的人在体格上也是超群的。世上各种领导工作也都在他们手里。普通智力是一件事,而特别才能是另一件事。在选择一种职业时,两者都需要考虑到。
智力测验从发明以来最得力的一次,是在欧战时美国陆军测验谁是最好的军官,或掘战壕者,谁是最好的书记,或司机人或洗盘盏的人,而后照试验的结果去分派工作。iq对于过失或犯罪学上也极有贡献。在少年法庭许多案件中,有很多犯人由智力测验证明是有心智上缺欠的。公立学校一百名儿童之中大概有三个是低能儿,而罪人中却有百分之五的比例。
但是一切的分别都应小心应用。iq并不能测量各类的智慧,或是就算智力被测量了,也不能决定一个人的终身便是一个工人或知识阶级,因为人的性格既难测度而社会所需要的又时有变迁。如果智力测验用得适当,它在教育和工业的职业上,是一种极有价值的工具。
怪杰的剖解
世界最著名的棋手卡帕布兰卡先生(senorcapablanca),享受过很长久的威名之后,便将这个荣位让给一位年少的对手了。他们这些有特殊天才的人的心理又是如何呢?
卡帕布兰卡真是天才,儿童时棋便下得非常之好。九岁的时候便是一位专家,十六岁时便是世界选手中之一。音乐中特出的人尤其多:莫扎特(mozart)小时便爱弹钢琴,后来成为著名的作曲家;霍夫曼(josephhoffman)小时是一位极会听音乐者,在现代是最好的钢琴家。
会计算的人表现他们的天才也早,虽然在许多会计算的天才中,只有一个成了著名的数学家。不过数学比计算要深奥得多,正如作曲家比奏乐家要难得多。
这些年少聪敏的人,大家有一点是相同的:便是他们天才的成熟比普通人早。一切的儿童都富于知觉的天资;一个有天才的儿童是耳聪目锐的。在儿童时代我们的想象也极丰富鲜活,好像一种心理的照片,代替了实际的景致,掩映在面前一般。
最会下棋的能手,可以将眼睛遮闭了下棋,甚至还可以不看棋盘同时下几盘棋。假如两个像这样的专家相遇,他们便可以在散步的时候下棋。每人轮流说出他棋子的行动,虽然有三十二颗子,又常常变动位置,然而他们能很清楚地记得全盘的形势。他们不需要棋盘,也不需要棋子,完全依靠他们心智的想象力。
会计算的天才,可以由想象的黑板答出数目的结果。有些玩四人纸牌的,可以由记忆的想象力,记出每个人的牌。
与这些灵敏的想象力有密切关系的,便是记忆力。儿童学语言比年长的人要容易得多,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学到一种外国语言,不露土音,而这是成年人所不能做到的。
然而同是儿童,学习语言能力的高低也大有分别,有些三四岁的儿童所晓得的字要比别的玩友多十倍。在男孩子中各种各类的天才比女孩多些,同样低能儿也是男孩多。由此可见,男性比女性变态走极端的要多些。
这些特别的才能是如何发生的,我们当然不清楚;不过他们总不是神秘的就是了。这种才能是我们普通人都有,都在年少的时期发达了的,不过这些天才发达的程度,远超于普通记录之上。这些天才也要看他们的用处。下棋似乎是一种纯粹的艺术,与普通生活无关的。这当然包括一种极高的智力,不过是特别的一种。我们当然不能以我们下棋的能力去断定我们的智力,然而下棋是一种专门才干,正如我们日常生活中别的专门才干一样。
在年长以后发达的才能,不是知觉和记忆,而是判断力和各种事物的组合。摩根(pierpontmorgan)是一位特殊的数学家,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前途,却是踌躇不决:去学数学,还是学商业?他将他这种才能应用在财政上,这也是一种特别种类的专才。
普通才能和特别才能的关系如何,是现代许多心理学家想要解决的问题,将来我们或许可以知道多一点。任何人做一件事,如能比别人做得好些,便可以成名,下棋我们能够预先打赌,便可知谁是赢家,但是在许多别的事上,我们只能赞赏而已。虽然这种技能与人生各种职业没有关系,我们还是一样的赞赏,特殊之才都是很有趣的,各种专门伎俩也是一样,各种事业中的英雄总是先受人注意的。我们平日的生活,一部分依靠远超常人的特殊才能。
儿童的知识
去考察一个已经入学的普通儿童所得的知识,是很有趣的。这种考察为五十年以前堪萨斯城(kansascity)和波士顿的各学校所发明。我们可以大胆地说,在那时儿童的无知,现在是不会有了,并且我们可以切实证明。在今日的活泼城市儿童——当然不是说贫苦的儿童——所得的知识是很多的。
但是在一八八○年波士顿城的儿童,有一半是从未看见过蜜蜂,或是羊、麻雀、鸲鸟、蜗牛、松鼠、蚂蚁、青鸟或是老鸦的;这意思便是说:他们或许看见过这些东西,但是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一半以上的儿童是不认识成熟的葡萄、玫瑰、毛茛、山芋、五谷、桑果、覆盆子、苔、枫树、松树、橡树、杨柳、白杨或榆树的。一半以上的儿童认不清腰部、脚踝、手腕、心肺、肋骨的位置;也从未见过日出、日落、虹、雹、露,或是明白现在是哪一季;不晓得什么叫做树林、海和岛屿的;不懂何谓锄头、铲子、犁或是锉刀的;不知牛油是如何做的;不知木头是从树林里来的;从未洗过澡的;不知纺织物是从何来的;不知地球是圆的;砖是什么做的;不知棉花是什么,或是不知皮革是从动物身上来的。如果你再继续数下去,更是感觉得他们的无知,差不多每一百个儿童之中有八十或九十是如此的。
恐怕像这一类的问题对于城市儿童不很公平。堪萨斯城因为与乡村接壤,那里的儿童比较普通儿童所得的知识多些。虽说是男童受教育的机会多些,然而男女儿童所得的知识无大差异。女童关于家庭常识晓得较多,而男童了解外界的常识多些。在波士顿,爱尔兰的儿童所得知识比美国儿童的多,而在堪萨斯,白种儿童较有色儿童聪明。
现在波士顿、堪萨斯和其他各处儿童的知识已较以前进步多了。我们已经认清楚儿童需要与自然界认识和与人生实际的生活接触,是一样的重要。现在儿童兴趣的培养极为充分,或许过于充分了。现在的影片有许多滑稽副片,本来是为娱乐年长者,却都被小孩占有了。这或许是这些副片太幼稚的缘故。从影片上可以使儿童得到许多实际知识,不过有时里面掺杂着许多不适当的惊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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