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番外十二-《不准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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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班同学再回学校的时候,三中已经和隔壁兄弟学校一块儿成了省级的示范高中。

    操场校舍都翻修得气派,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斧头的雕塑。教室里的老旧木头桌椅也都终于光荣退休,统一换成了干净养眼的淡蓝色。

    周边的一块地划进来,多做了个大操场,崭新的褚红跑道和草坪都格外显眼。

    光荣榜沿着外墙挂了一排,成绩好得晃人眼睛。

    “不敢认。”

    体委走过来,看着校门口埋头苦读的学生,灵机一动:“将来我克服困难带女朋友回家,能不能不经意地路过学校门口,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这就是我的母校?”

    “原则上是可以的。”学委推推眼镜,“所以要克服的困难在哪儿?”

    体委非常骄傲:“在我还没有女朋友。”

    ……

    追根溯源,七班同学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找老贺负责负责。

    当初刻过字藏过小纸条的桌子就这么回归了历史,段磊甚至有点遗憾:“还记得当初咱们带着锤子上课的日子……”

    三中历史悠久,桌椅都有随时散架的潜力,更何况这群小兔崽子们实在太折腾。

    踩着桌椅飞檐走壁也就算了,上课也没会儿老实功夫,表面上端端正正,下面非要两个腿着地来回晃悠。

    他们上学那段时间,学校和宿舍的桌椅经常毫无预兆地哗啦碎成一地。

    一开始还会有人吓一跳,后来就都淡定地见怪不怪,甚至还应对得很有经验。

    他们上体育课的时候,经常动不动就听见哪个教室里稀里哗啦响一通,然后他们老师的声音就格外淡定地传出来:“过来两个人,扶一下。剩下的分析一下这个碎了的讲桌刚才的受力,一会儿上来画受力分析……”

    “理解一下,毕竟太古老了。”

    生活委员摸摸下巴:“我至今还记得当初我爸来给我开家长会,在我的桌子上发现了他当年刻的字的那一天。”

    本来还以为这个神话能再延续一代,回头给儿子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也能非常有面子:“看见这个桌子了吗?上面的字是你爷爷刻的。”

    但仔细想一想,这样好像更好。

    眼前的母校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在学校里穿梭的学生能昂首挺胸,能有更多的选择,更广的平台,不用再背莫名其妙的锅,打乱七八糟的架。

    他们当初熟悉的痕迹,会一直留在每个人的记忆里。

    “好歹那年出了个省状元,咱们班又走得都特别好。”

    班长消息灵通,领着一群老同学自豪介绍:“生源好了,建校经费就跟着多。经费提上来,师资就能变好。”

    学委点点头:“良性循环。”

    可能一届两届还看不出太明显的差别,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就能把学校的质量提上来。

    高中承担着最大的升学压力,每届高考都在上层分数段争得尤其激烈,也是因为这个。

    尤其他们学校还有个北大双学位研究生毕业的全国优秀班主任。

    看见姚强远远跑回来,班长利落示意众人隐蔽,确认了他身边没有第二个人才放心:“怎么样,打探到了吗?”

    今天是校庆开放日,只要是校友都能登记入校参观,还能旁听课程,有不少联谊的活动和安排。

    姚强混进去绕了一圈,就顺利找到了优秀作业展上批复一栏熟悉的签名。

    “打探到了,高一二十一班。”姚强喘了口气,依然有点想不通,“咱们不能直接联系笙哥吗,为什么还要用这种非常曲折的方式?”

    班长被他问住了几秒,张了张嘴:“为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就是一想到要回来听笙哥上课,就感到非常紧张,不自觉地想震声朗诵英语和古诗文。

    也不能联系老贺。

    不然按照老贺带学生不是为了玩就毫无意义的宗旨,他们的踪迹很可能会被直接直播给他们笙哥,然后在洗手间被堵着正着。

    “没关系,也可以理解成我们是想给笙哥一个惊喜。”

    体委和大家相互鼓励:“我们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面,正在讲台上答疑的笙哥一定会非常高兴。”

    “……”生活委员打了个激灵,“说实话,‘正在讲台上答疑的笙哥’这个几个字已经让我不敢往下继续想象了。”

    但千里迢迢聚到一起,回来看老朋友,又不能半途而废。

    班长咬咬牙,示意一群人跟在自己身后:“学委断后,注意隐蔽,走。”

    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潜伏进了高一楼。

    于笙决定回三中的时候,其实挺多人都没想到,但仔细想想,又好像莫名顺理成章。

    尤其他们笙哥在繁忙的课业之余,其实还在靳老师的投行有个小小的兼职。

    动动手就能在华尔街搅动风云的那种。

    七班对于笙和靳林琨一直有种盲目信任,哪怕有一天听说这两个人其实是外星人大概都能欣然接受,对这种小设定接受得当然也毫无障碍。

    他们上去的时候还是大课间,每个班都没上课,老师们还在办公室,学生来来回回在楼道里穿梭。

    估计是已经提前被发了“有校友参观,注意校风校纪”的通知,小同学们的校服穿得整整齐齐,拉链一律拉到襟线往上,没什么人在走廊里打闹,连腰杆都挺得非常直。

    班长带头,数着班牌一层一层往上走,找到了他们班在的那一层。

    “听说刚考完试。”姚强的消息打探得挺全,继续给他们分享,“这几天主要是讲评试卷,解题答疑……”

    虽然离开校园已经有一段时间,这种日子要回忆起来,痛并快乐依然还历历在目。

    考试的支配是一辈子的,体委揉揉额头,忍不住感慨:“说起来你们大概不信,我前几天还做噩梦,梦见我坐在考场上什么都不会,马上要交卷……”

    “比我强多了。”生活委员拍拍他的肩膀,“我上次梦见考试,马上要交卷了,我连考场都没找着。”

    ……

    高一的时间还长,冲刺氛围和考试的压力都还没有高三那么浓厚。

    入学才半年多的新生很有活力,几个学生抱着卷子来回穿梭分发,还有的抱着书在走廊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班长找了一路,猜测着于笙的办公室大概是在顶层:“应该是这间吧?”

    新校舍的办公室分出了挺多功能,一群人甚至有点分不清楚,凑在一起研究:“或者是楼下那间?那间对面是心理咨询室的牌子,不是说笙哥也负责心理咨询吗。”

    “笙哥负责心理咨询?”体委仔细想了想,打了个哆嗦,“感动吗,不敢?”

    “你这个笑话早都过时了。”

    学委比较注重消息更新,特意去学校贴吧绕了一圈,搭着几个人的肩膀给他们科普:“说真的,笙哥在这群学生的人气高得你想象不到。”

    大概就是别的班被男生女生悄悄趴窗围观是为了看校花校草,他们班被围观是为了看班主任。

    教育处主任抓了几次,屡禁不止,一气之下把于笙的班级和办公室都放在了最顶层。总算没了扒窗外的,串班的却又抓都抓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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