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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奶奶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是也没办法。

    闺女的状态太不好了，得急着看医生。

    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个农民大叔是方奶奶的女婿，他已经扶着自己的妻子向楚云走去，方奶奶只得也陪着走过去，在楚云的办公桌前坐下。

    上来就给了楚云一个下马威：“我跟你说，你如果不好好给我闺女治病，我就去你领导那里闹，把你工作给闹没了。”

    楚云很想说，即便我工作被你闹没了，我每个月写小说还能赚好几百，生活质量绝对不会降低。

    不过想到医生的操守，她没跟这个不讲道理的乡下老太太计较，和气的问病人：“你哪里不舒服？”

    方奶奶的闺女答道：“每次来月经量很大，而且至少来半个月。”

    楚云一听，这不是子宫肌瘤的症状吗，意味深长道：“这症状和你嫂子的病很像呢。”

    方奶奶脸一下子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楚云淡淡道：“字面意思。”

    问患者：“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

    方姑姑道：“两年了。”

    楚云让她躺在检查床上，按压她的腹部，很明显的摸到了一个肿瘤，子宫肌瘤的可能性非常大，并且还不小，不然不可能用手都能摸得到。

    她让病患从检查床上起来，给她开检验单：“现在初步检查是子宫肌瘤，你们去拍个片确诊一下，如果是就得……”

    她话还没说完，方奶奶一巴掌向她扇去：“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不想在你手上看病，我闺女不可能得那种见不得人的病，你乱给她治，我打不死你！”

    幸亏楚云反应快，侧身躲过了。

    陈玫这时已经冲了过来，隔在楚云和方奶奶之间，厉声道：“你怎么动手打人？”

    除了鲁媛媛幸灾乐祸之外，其他医生也都放下病人，走过来，把方奶奶团团围住，给楚云讨说法。

    方爸爸急了，解释道：“我娘是农村来的，不懂规矩，你们饶了她这一次吧。”

    鲁媛媛也帮着说话：“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我们就别为难她了。”

    陈玫勃然大怒，冲着鲁媛媛怒吼：“你把话说清楚，是我们为难她，还是她恶意伤人？”

    鲁媛媛讪笑着不说话。

    万勇厌恶道：“这办公室里谁看不出来你对小江有敌意，这种事你还捅刀子，可见你人品有多差！”

    鲁媛媛像是被欺负了似的，趴在桌子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不少全程目睹事情经过的病患纷纷议论指责道：“自己不安好心拉偏架，人家说她几句，她还哭上了。”

    鲁媛媛气的半死，她本来想用哭博得同情，没想到没有博得同情，还惹得别人鄙夷。

    楚云那边，方奶奶斗志昂扬：“谁让这个小贱人故意污蔑我闺女得了见不得人的病，我不打她打谁？”

    孙大夫厉声喝道：“有事说事，你再叫我们同事一声贱人我跟你没完！”

    孙大夫的年纪摆在那里，她一声怒吼，方奶奶还是有些怕的。

    孙大夫见方奶奶老实了，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你说小江用见不得人的病污蔑你闺女，她用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污蔑你闺女？”

    方老太悲愤道：“她说我闺女得了子宫肌瘤！”

    孙大夫他们不知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陈玫不解的问：“子宫肌瘤怎么就变成了见不得人的病了？”

    方老太委屈巴拉道：“我听人说，凡是和许多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才会得这个病，她把这个病扣在我闺女头上，不是污蔑我闺女又是啥？”

    孙大夫不齿道：“你听人说！那些全都是谣言！既然你不相信小江的诊治结果，那我给你闺女看病吧。”

    结果孙大夫看完病之后，也怀疑方老太的闺女得的是子宫肌瘤。

    方老太当时就傻眼了。

    孙大夫一面开检验单，一面科普：“子宫肌瘤是一种妇科病，跟个人作风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别听人家胡说，要听医生的。”

    等孙大夫开好了检验单，方老太神色复杂的跟着子女和女婿走了。

    一直到下班，楚云才突然意识到，同事们是给她讨公道的，怎么讨着讨着就忘了初衷，只关心方老太闺女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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