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火-《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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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干脆停住,“你不回家?”

    “回不回都无聊。”他耸肩,“坐一会。”

    冬稚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想那就道个别走人,谁知道他把手机往口袋一揣,起身过来了。

    “轮胎没再出问题吧?”温岑打量她的车后轮,“我骑一下?”

    冬稚愣了下,也没拒绝,将把手让给他,退开一点,“骑吧。”

    温岑跨上车,踩着脚蹬用力一蹬,骑出去好一段,一个急刹,脚点地,车头一转骑回她面前。

    “赶着回家吗?”他停住,问她,“我带你兜两圈哎?”

    换做以前,或者大多数时候,她应该会拒绝。

    温岑突然打响车铃,“叮铃铃”一串声儿,脆生生的,在他指下一点不费力。

    她就没办法将车铃打得这么响这么干净。

    他的头发看起来还是那么软,冬稚想起那天风把它们吹乱的样子。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

    ……

    师范附属小学旁边有一条坡道,冬稚第一次知道。

    温岑带着她上了坡顶,说往下冲才刺激。

    第一次往下冲时,冬稚坐在车后座上,揪着温岑腰身两侧的衣服紧张兮兮,嘱咐:“你骑慢一点,刹车不好。”

    温岑嘴上说着“放心”,真正上路,他嫌不够,蹬了两下加速。

    把冬稚吓得够呛,将他的衣服扯得绷直。

    第二遍开始前,温岑嘱咐她睁眼:“你别紧张,闭眼干什么,睁开眼才刺激。”

    冬稚在原地喘气,他已经上了坡,到半道上停下,回头冲她招手,“来啊。”一笑,露出两颗小尖牙。

    冲下来的时候冬稚听话睁了眼,过程中她的心跳蹦得飞快,脚落地的刹那,却没忍住莫名笑了起来。

    第三遍,没要温岑提醒,他骑车带她从高高的无人坡道冲下来时,冬稚睁着眼,迎风大喊。

    尾音长长拖在身后,被风吹散,吹得稀碎,一点不剩。

    风就在耳边呼呼地吹。

    坡道一侧是小学,另一侧是居民楼。

    楼里某一层人家的小男孩坐在窗边看,或许觉得奇怪,也可能觉得莫名。

    两个穿一样校服的人在坡道上跑来跑去,一个推着车冲在前面,一个气喘吁吁跟在后面,到了最高的地方,又一起骑着车冲下去,如此往复循环。

    他们每次上坡的时候,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乐得都快背过气去。

    人有时候可能就这么无聊。

    坡道上的两个人撒欢玩了好久。

    小男孩趴在窗边看,一看也看了好久。

    最后的光缀在远处连绵成片。

    落日余晖,晚霞漫天。

    ……

    冬稚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淡淡的红晕,是冷风刮出来的结果,也是情绪太兴奋所致。

    很久没有发泄。

    有时候不只有哭过才让人觉得痛快,笑也可以。

    温岑在她身旁推着车。

    “天都擦黑了。”他啧了声,终于想起担心正事,“你这么晚回去家里会不会说啊?”

    冬稚摇头,她掏兜,摸出一张十块,和两个硬币。捧着这点家当,她犹豫了一下,问:“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米粉?我吃完再回去,反正也晚了。”

    温岑不和她客气,一听有吃的,推着车就跟她走。

    冬稚带温岑去了自己常吃早餐的一家小店——店家本身是早中晚都开的,是她平时很少在外就餐,只在早上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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