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初露锋芒-《天才女友》


    第(3/3)页

    “你每天拆一封信,”林知夏软声道,“等你看到最后一封,我就回来了。”

    江逾白把情书装进车内的暗格。他说:“我想去德国看你。”

    “不可以,我不同意,”林知夏却说,“你明天还要上课,你不能为了我逃课。”

    她拎起行李箱,朝他挥了挥手:“下周六见!”

    她高高兴兴地奔赴学术大会。

    她很喜欢同行之间的交流。

    但她和江逾白才刚分开,江逾白已经开始想念她。

    江逾白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边又掏出手机,标记林知夏回来的航班路线和时间点。

    江逾白拆开林知夏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从头到尾逐字逐句地品读,反复看了好几遍。触及她笔下的文字,就好像摸到了她的手指,洞见她的内心世界。

    *

    由于林知夏不在家,江逾白约了几个朋友去打高尔夫球——孙大卫就是其中之一。

    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孙大卫曾经在迪拜的帆船酒店散心,在挪威的“罗弗敦群岛”钓鱼,在冰岛的黑沙滩上观赏极光。他甚至回了一趟老家,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乡菜。姥姥姥爷轮番开解他,为他指点迷津,那些爱恨痴缠的心绪都变淡了。

    生活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是,孙大卫的心里仍然有一条伤疤。

    孙大卫穿着一身运动服,对江逾白说出一番心里话:“我累了,不会再爱了。”

    江逾白挥动高尔夫球杆,打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弧线。他看着高尔夫球的运行轨迹,高深莫测道:“干脆专注事业吧。”

    孙大卫叹了口气:“事业啥的也不好整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我伯父升迁去北京了,和我讲你来着,你小时候在长白山度假见过他?”

    江逾白简略地答道:“见过几次。射击场上,他的枪法很准。”

    孙大卫说:“哎,是的,他二舅是护林员,他十几岁的时候,他二舅带他进山里打过猎。”

    江逾白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北京那边的规矩多吗?”

    “我哪里晓得,”孙大卫实话实说,“你家在北京的路子更多吧,我家就靠我伯父一个人。”

    附近还有别的同学走过来,孙大卫和江逾白都挺避讳当众谈论家里的政商关系。他们转而讲起了近两年的新兴产业投资,孙大卫竟然说到了“量子计算”。

    孙大卫对于“量子”的评价是:“硅谷冒出好几个新公司,打着‘量子’的旗号,没人知道他们干了啥。”

    江逾白游刃有余地应对道:“我对这个行业没什么了解。要是能把概念股炒起来,我们入手也不亏。”

    孙大卫像他的好哥们一样,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炒热,我看风向。”

    江逾白随口答应了他。

    碧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上,孙大卫一只手甩动球杆,态度积极地问他:“林知夏不就是干这行的?你有啥不懂,回家问问女朋友啊。”

    江逾白打球的动作一顿。

    孙大卫又说:“哎,提到女朋友,小江,我的心里就好苦哇……”

    孙大卫原本以为,他已经彻底从情伤中康复了。

    哪里想到,今天再和江逾白谈及旧事,孙大卫的眼角又流出了“宽面条泪”。

    孙大卫悲哀地心想,如果有人把他现在的模样拍下来,配上文字,发到网上,他一定会成为全网通用的“宽面条泪”表情包。

    孙大卫泪眼朦胧地望着江逾白,只觉得江逾白越发高大帅气,英俊不凡,意气风发——这就是男人被爱情滋润过的样子。他有些羡慕江逾白和林知夏的稳定关系,感觉他们俩似乎从没吵过架。

    *

    与此同时,林知夏快速适应了德国的生活。

    抵达德国柏林的第一天,林知夏就一个人出门逛街了。

    她在酒店附近的集市上转悠,闹市区的行人络绎不绝。她好奇地观望四周环境,听着大街小巷的德语,她能理解每一个德语单词,这让她脚步越发轻快。

    她在商店里买了不少礼物。

    第二天,学术会议正式开始。

    林知夏走进报告厅的那一刻,见到了密密麻麻的观众和记者——他们从世界各地赶来,这是林知夏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大的场面之一。

    报告厅就像一座巨型剧院,观众席的座位共有四层,座无虚席,德国本地的学生们也来了不少,林知夏一眼望见了许多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庞。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今年也才十九岁。

    轮到林知夏作报告时,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台上。

    明亮的白色吊灯悬挂在她的头顶,观众们则被暗蓝色的灯光笼罩着,成千上万道目光齐刷刷地汇聚于林知夏的脸上,她毫不怯场,直接开始讲解她的论文内容。

    大部分演讲者都会携带稿子,而林知夏完全脱稿了。

    她的记忆力就是最好的文档。

    林知夏的报告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除了那篇论文,林知夏还提到了自己正在与一群朋友共同开发量子编程语言。她希望科技的进步能节省更多的能源,攻克更复杂的难题,给全人类带来更美好的明天。

    当她念出最后一个单词,台下掌声雷动。

    她这时还分不清楚,大家是因为她讲得好而鼓掌,还是因为“她终于讲完了”而感到喜悦。

    林知夏朝着台下鞠躬,那掌声仍未停止,林知夏才明白自己获得了大部分同行的认可。

    学术大会的最后一天,林知夏新闻时发现,门户网站的记者不再用“天才美女博士”来称呼她,而是把她称作“年轻的学者”。

    她特别喜欢“学者”这个称谓,学无止境,学海无涯,她将永远保持学习的心态。

    *

    本次学术交流大会上,林知夏认识了很多人。

    周六早晨,江逾白从机场接到了她,她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自己的经历,麻省理工学院也给她发来一封正式的聘用书。明年十一月,林知夏就要去做博士后了,为期一年,那一年结束之后,她会回到省城,成为大学教授,完成她的职业规划终极目标。

    林知夏一鼓作气地说完,嗓子稍微有点干燥。

    司机在前排开车,江逾白坐在后排,递给林知夏一瓶水。他把林知夏夸奖了一顿,夸得她心里美滋滋的,车上的氛围无比和谐,江逾白提了一句:“明年春节,你是不是要回家过年?”

    “是呀。”林知夏承认道。

    江逾白捉住她的手腕:“我跟你回去。”

    林知夏疑惑:“你有空吗?”

    江逾白说:“一周还是有的。”

    江逾白很久没有回家了。他家里的长辈也在催他回来看看。为了不让林知夏购买经济舱的机票,江逾白带着她乘坐私人飞机,在2014年的一月末,他们直接飞回了省城。

    那是林知夏第一次尝试长途的私人飞机。她从不知道坐飞机也可以这么舒服。她和江逾白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省城入冬了,冬风寒冷萧瑟。

    林知夏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心情宛如夏日骄阳般火热。

    飞机降落在省城的机场。江逾白和林知夏走了特殊通道,林知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哥哥问她几点能从机场出来,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等着接她。

    林知夏松开江逾白的手:“我去找爸爸妈妈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每天晚上六点,我和你视频通话。”

    江逾白拦住她的去路:“你和我说过……”

    林知夏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江逾白提醒道:“今年春节,你会和家里人坦白。”

    是的。

    林知夏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今年春节,林知夏要告诉爸爸妈妈,江逾白是她的男朋友。她和江逾白正在谈恋爱,往后也会一直谈下去。

    青梅竹马,百年好合——这是林知夏写在江逾白手心里的字。

    林知夏又想起了爸爸曾经的担忧。

    爸爸说过,林知夏和江逾白的家境差距太大了,大到爸爸无法想象的地步,爸爸也无法保护她。

    林知夏和江逾白商量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爸爸妈妈和哥哥,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不然我和你视频聊天都要背着家里人,还要撒谎骗他们,我不想再说谎了。虽然我哥哥不太聪明,很好糊弄,但我诓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林知夏短短一番话,在江逾白听来,宛如天籁之音。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林知夏要在父母面前,确认他的正式身份——这意味着,往后林泽秋再怎么跳脚,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江逾白把衣袖稍微整理了一遍。他双手拖着行李箱,跟随林知夏走向出口。

    春节正值客流高峰,四处都是人山人海。

    林泽秋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羽绒服。他身形高高瘦瘦,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轮廓极好。他站在人群里就是最耀眼的一颗星,林知夏一下子就望见了他。

    林知夏向他招手:“哥哥,哥哥!”

    她兴高采烈地跑向了他。

    林泽秋露出笑容。

    他有一年多没见过林知夏了。

    林泽秋扭过头,告诉爸爸妈妈:“林知夏出来得还挺快。”

    妈妈却问:“夏夏的行李箱呢?”

    林泽秋这才反应过来——林知夏没拿行李箱。她只背了一个小挎包。

    林泽秋双手揣进衣服口袋,心里头涌现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林知夏身上,忽略了林知夏周围的人影。

    他突然听见近旁有一个女生说:“好帅啊,好帅啊,那个穿黑衣服的帅哥……”

    另一个女生回答:“卧槽,绝了,真好看。”

    林泽秋眉头一皱。

    他今天没穿黑衣服。

    那帅哥是谁?

    林泽秋视线偏移,刚好瞥见了江逾白。

    果然,江逾白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刚才夸他帅气的那两位女生还时不时向他投来目光,他左手拎着一个贴了粉红色草莓贴画的行李箱——这绝对是林知夏的东西。

    林泽秋的呼吸当场凝滞。

    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3/3)页